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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俶x陆绎 | 互换人生 第三章

第三章(改)


这一次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了,过了一个月,还丝毫没有更换的预兆。


李俶已经阅读大量史书,越看越心惊,这杨国忠真是榆木脑袋,史思明、安禄山狼子野心,还有那张氏竟是毒妇……大唐的江山竟差点断送在这等鼠辈之手!他紧紧捏着拳头,怎么都平静不了,一躺到床上,脑中抹不去的是杜甫那寥寥数笔,描绘黎明百姓的惨状,恨不得立刻回去,跟父王未雨绸缪一番。


但是在这里,又急不得,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父王是不是正被杨氏一族步步紧逼。


夜晚能促使人静心,窗外,月色流淌进院子角落摇曳着的竹林,倒映在地面,像是水中漂荡的藻荇。


不知我与他赏的,是否是同样的月色?


“他”自然是指原身了。


李俶既然能到陆绎身上,自然陆绎也能到他身上。


那个陆绎能不能帮自己救助父王?


李俶自嘲地摇摇头,罢了,他怎么能将希望寄托于另一个人身上,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,能在宫中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,那张着嘴的巨兽大概又要让另一个少年失去自我了。


现下,他必须快速弄清楚,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变化?这样的变化是否有迹可循?为何会落到他俩的身上?世间是否有类似的前例?自己又该如何回去呢?……李俶想得越来越深入,不由得伏案挥笔写下自己的看法。


在另一个时空的陆绎,自是没有李俶这样多愁善感了,正在慢慢习惯这奢侈的生活,有些自得其乐,他也从张得玉这了解到一些情况,仰躺在大床上,他双臂交叉支撑在脑后,自己应该是和原本的李俶交换了灵魂,对方现在是在自己身上了。


也不知道这皇孙能否习惯自家的“粗茶淡饭”,能否习惯自家爹动不动踹过来的一脚,能否习惯自己小小的房间。他心里升起了同情,都说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这李俶该多痛苦啊。


善良的他心里升起了愧疚,不行,一定要找到方法交换回来!


陆绎起身,随意披了外袍,走到院子里,开阔的院子只种了一片竹林,高低层次不齐,今夜没有月光,外面只有宫灯影影绰绰照下来的昏黄。他深吸一口气,回忆上一次和这一次变化的契机。


有什么不平常的地方?


一次是夜晚练武后疲惫至极便睡了,这一次,没有练武,但是因为爹说自己不努力,气得看书看到半夜才睡。跟睡眠时间有关?不对,要说睡得迟,前段时间为了熬过先生的考验,他几乎通宵未睡在背书。


再想想,他坐在了台阶上,风吹过竹林,沙沙作响,周围环境有何不同呢?一次是初春,万物回暖,这一次已是暮春,春光乍现。


环境也没有什么规律。


会不会像画本子说的,佛祖显灵,让我帮助这李俶夺得天下?陆绎越想越觉得可行,恨不得大展身手。


这一夜,两位聪慧的少年几乎都没怎么睡好。不料第二天又有新的事情发生了,措手不及。


先说陆绎,原主的弟弟李倓来了!


要说之前没人觉得不对劲是因为李俶本身也对他们隔离了距离。这一次亲弟弟就没那么好糊弄了。


“哥,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晚?”


得,一来就闹得陆绎脸红,他愿意起的晚吗?想想昨夜他居然在台阶上睡着了!还好天气回暖,没有着凉,当他被鸟叫声吵醒了以后,发抖地连忙钻进被窝舒舒服服睡了回笼觉。


也不知道这李俶什么毛病,睡觉以后不肯身边有人伺候。


“我,我……”从不撒谎的陆绎,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理由。


李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,不过心中的兴奋掩盖了疑惑,“哥,今天难得放假,我们逃出去玩吧?”他人小鬼大,一张大脸凑到陆绎眼前,“父王母妃都不在,据说城南河边的龙舟已经组好了,为端午做准备呢,我们去瞧瞧吧!”


这说的陆绎心痒痒的,原本打算低调做人的他,这一刻却被李倓挑起了好奇心,龙舟!哪个小孩会不喜欢的!


“走,去看看!”


两人只带了少许侍从,胆子也大。风生衣和何灵依私自悄悄跟在他们后头,他俩还奇怪殿下为何这次不给他们下达命令。


城南河边,聚集了不少人,李倓和陆绎钻过人群,挤到河边,阳光照在河边,波光粼粼,给河中的那艘精致的龙舟镀了金,前端是向天呼啸的巨大龙头,舟身细长,两边各摆了十六楫,材料都是上好的樟木,既轻便又美观,远观也能看清船身雕刻的花纹,恢弘大气。


小小的陆绎和李倓都深吸了一口气,心底的话却截然不同——


陆绎:长安的龙舟到底不一样,明朝的还是小家子气了。


李倓:好想拥有。


周边人越来越多,掺杂着陌生的方言,可想而知真到了端午的日子,这里会有多热闹。


身边好像有什么打闹,人群向他们挤过来,他们差点掉到河里。


“少爷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李倓身边的小厮护着他们轻轻说道。


“闭嘴,我知道何时回去。”李倓没好气地斥责,陆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还是走吧,我们去别处看看。”


李倓瞪了小厮一眼,对方委屈地打了自己几巴掌。


路边偷听到他们说话的摊贩,摆上谄媚的笑容,忙招呼道:“哟,两位少爷,不如来买点小东西?”


他的桌子上摆了不少木雕,有龙舟形状的,有笑容可掬的弥勒佛,有憨态的小狗小猫,更有男孩子酷爱的兵器。


他俩都没见过这些,忍不住摸了摸,李倓小心翼翼地拿着一艘小巧精致的核舟,放在手心,不过寸许,“哥,我可以买点吗?”他问的是“我”,而不是“我们”,因为他知道他哥绝不会买这些。


殊不知,陆绎早就挑了好几种,“张得玉,掏银子。”


“啊?哎……”


兴高采烈的两人,还买了糖人,走在路上啃着吃。


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呢,张得玉接过唐人,用银针仔仔细细鉴别了一番,才交到他俩手中,李倓早已是见怪不怪,陆绎只觉好笑,谁还那么没头脑给他们下毒啊。


“哥,你说端午那天,我们能来看龙舟吗?”


“……”我怎么知道。


“哥,我们能叫人给咱们做一艘这样大的龙舟吗?”


“……”虽然我没做过皇子,但我觉得应该不能。


“哥,听说江南的节日氛围更浓厚,你说我们能去江南吗?”


“确实节日氛围更浓厚,早在这个时节,这些摊贩,”陆绎指指两边还在卖香粉的店家,“放上了粽子、青团、菖蒲、五色丝线,还有五颜六色的香袋,别提多热闹了。”


语毕,身边李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如果给他屁股后面装条尾巴,必定能甩到自己身上,还绕几圈蹭一蹭,陆绎被自己想象得恶心到了,推开李倓凑过来的脸蛋。“好好看路。”


“好嘞。哥,我想吃青团,不知道和王府的味道一不一样。”


“民间的青团馅用豆腐干、虾皮、肉末、竹笋……”说起这个,陆绎的话匣子便打开了,叽里呱啦一通说。


就这样,一个姑妄言之,一个认妄为真,津津有味。


听得身后张得玉纳闷地挠挠头,殿下说的好似尝过一般。


回到东宫,没想到太子坐在首位,太子妃坐在一侧,在不断给他们使眼色。


太子近三十岁,却已有种老态,两鬓微微有几根白发掺杂,他很瘦,两颊有些凹陷,不过,这些都抵挡不住他此时的愤怒。


李倓李俶双双跪下叫父王和母亲。


陆绎有点害怕,他不由自主捏了捏自己的腰间的佩玉,这是他自小的习惯,温润的玉总能给与他些许安慰。


“去哪儿了?”


“父王,孩儿和弟弟去了城南河畔赏龙舟。”陆绎回答道。


“胡闹!”太子一巴掌拍在茶几上,茶杯摇摇晃晃,哐当摔在了地上,淡黄色的药茶沾湿了大红色的毛毯。


李倓满不在乎地抬头,“父王,马上就端午节了,我和哥哥还没见过龙舟呢,去瞅瞅怎么了?”


“你……”太子怒目而视,“净给我添乱!李倓,你给我闭嘴。”


李倓撇撇嘴,看向另一边。


太子对这个儿子已没有什么期望了,他看向给予厚望的大儿子:”李俶,你这么多年学的防范招式都学到哪里去了?”他指着陆绎,指尖还有些颤抖,“你是以为自己长大了就翅膀硬了?出门只带两个侍卫,你以为外面很安全吗?今天要不是风生衣二人给你们处理了,今天都回不来!”


他语气里更多的是后怕,天知道他有多担心,庙堂之中,杨国忠已是步步紧逼,恨不得将自己踩下去,狼子野心路人皆知!现下,多少人盯着东宫,盯着自己的太子之位。他夜不能寐,日日堤防这杨家,回宫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大喇喇出去玩了!


“你啊你……你们,唉——”


陆绎抬头,这所谓的父王,年纪比自己的爹小,精神气却远比不上,这才多说几句,就不得不坐下,喝茶缓和身体。


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同情,世人皆羡的太子地位,竟是如此身不由己的吗?似乎自己从来都误会了这里的处境,他以为那位跟他同龄的少年,是坐享荣华富贵,八面威风,顺理成章成为大唐天子,却不想,连安全都无法保障,他现在可不觉得张得玉干涉自己吃食是多么不必要了。


“对不起,爹爹——”陆绎下意识的撒娇,“我下次一定小心谨慎!”他麻溜地起身跑到太子身边,抱着他的右手晃来晃去,这是他每次惹爹生气时候的杀手锏。


太子身子微微一僵,他差点被茶水呛住了,俶儿这是在做什么?咱不知道,咱也不敢问。


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子妃,只见对方是同样的神情,甚至表情比他还夸张,这下,他心里舒坦了一会,幸好自己没有如此失态。


“哪里还有下次。”太子搁下茶杯,伸手牵起他,一大一小对视,太子已然没了怒火,他像是第一次了解这个儿子一般,而陆绎眼里满是心虚——


完了完了,这下玩脱了,这下该挨骂了吧,对不起李俶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你千万要原谅我!


“俶儿啊,你也大了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。”他闭了闭眼,脑海里是小时候,这两个孩子在他腿边打打闹闹,李俶温和,李倓鲁莽,哥哥总是让着弟弟,从未对自己的严厉有所不忿,他心里也有些难受,孩子长大了,认清了自己的身份,也逐渐失去了孩子的童真。


“打小你就温良,只是我们生在帝王家,行事不可鲁莽任性,我们一家啊,就是在刀尖上生活,前头是万丈深渊,后头是狼群虎视眈眈,我们要学会忍啊。”


陆绎抿嘴点点头,刚刚的经历让他似乎片刻长大了,学会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,扑到了太子的怀抱里,“爹,我知道了,我一定会克己复礼,谨听您的教诲。”


“哎,好孩子。”


太子和太子妃双双用关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,而李倓还在下面跪着,看得都傻了。


高,实在高,哥哥手段越来越高明了,前一秒父王还是要生吞了他俩,下一秒这父慈子孝画面是咋回事?


饶是他想破头也想不到。



【陆绎和李俶各有各的生存法则,看看历史会不会因此改变。】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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